獨家：開封城管抱摔老太 脫去制服就能打人了嗎？

“鎖喉、掰肩、抱摔！4個壯漢對陣一人，那人來不急躲閃，身軀重重摔在地上！接下來便是飛沙走石，拳來腳往......”一段堪比金庸武俠小說中的動作場景，最近在開封街頭上演。這次視頻中的主人公不是伸張正義的俠客，而是城管。

8月14日，“開封4名城管抱摔賣菜老太”的視頻在網上持續發酵。視頻中，4名城管與賣菜大媽對峙激烈，雙方罵罵咧咧，互相推搡，周圍群眾上前勸阻均以失敗告終。一名城管情緒過于激動，“我今天不干了！”說完脫下制服，赤膊上陣，與菜販大媽撕扯。菜販大媽也不甘示弱，隨手抓起地上的土坷垃往城管頭上砸，鞋子也成為了大媽的“利器”，抄起來“啪啪啪”往城管后背打。

隨后，河南開封當地回應稱，城西辦事處工作人員在翠園西街維持經營秩序過程中，與流動商販發生矛盾，引發肢體沖突。目前，相關工作人員已停職，公安機關、紀檢監察機關已介入調查，并將依據調查結果對相關責任人依法依紀處理。

看處罰結果，事情似乎是告一段落了，但背后反映的問題值得深思。一邊是4名城管壯漢，一邊是菜販老太。因為雙方身份力量的懸殊，引發了不小的關注和爭議。

有網友怒斥城管：不管誰引起的矛盾，但看到城管直接“撂倒”老人好幾次，就覺得很氣憤，一是因為是女性，二是因為是老人。直接脫衣服光膀子大嚷著“我不干了！”動手就打，還搞鎖喉，這嚴重侮辱國家執法者形象，損害開封文明城市的市容。

也有網友將責任歸咎于菜販：耐心勸阻有效果的話誰會去采取強制措施？我見過不少城管耐心勸阻的基本都被攤販無視了，最終的結果就是街道最后臟亂差，通行效率低下，整段視頻這老太太下手可比城管狠多了！

單就這段掐頭去尾的視頻，究竟是“暴力執法”還是“阻礙執法”？我們未知全貌。但誰先動手又是否是關鍵？這段暴力沖突的確是城市管理失敗的表現，并不是單單比誰先動手，誰占理，誰是弱勢群體，誰更壞的問題。

前幾年，“城管打人”“暴力執法”的新聞層出不窮，輿情不斷。我們可以發現，城管與小販的沖突前沿都是發生在“簡單的驅趕”這一執法模式上，這也是城管與商販最終上升到街頭暴力的重要原因之一。

城管代表的是城市的管理意志、管理力量和管理智慧，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和百姓相比，承擔的責任要更大。去年七月，河南印發《河南省城市管理文明執法規范（試行）》，對城市管理執法人員的著裝規范、儀容舉止規范、語言規范等做出了明確規定：城市管理執法工作要堅持處罰與教育相結合，堅決杜絕粗暴執法。在城市管理執法人員應當禮貌待人，語言文明規范，不得對執法對象使用粗俗、歧視、訓斥、侮辱以及威脅性語言。在當事人情緒激動或有過激言行時，應當冷靜處理，耐心說服，以理服人，不得針鋒相對、激化矛盾。

一些流動攤點的確存在占道經營、不守規矩的現象，與城管所追求的整潔、有序的街道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這種情況下，城管可以依法依規對其管理。但視頻中的城管脫去制服大喊“不干了！”，和賣菜大媽發生激烈的肢體沖突，這不僅侵犯了商販的人身安全，也有損城管隊伍形象。

這并不是說城管在面對蠻不講理、妨礙公務的“撒潑”商販時，只能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只是說城管作為基層執法人員面對弱勢群體該有的姿態應該是更加有“人情味”的，執法手段可以更加多元化的。城管和商販互相理解的暖心新聞也時有發生，不用極端的辦法去解決問題，就不會激起極端的反抗。

不得不提的是，隨著新冠疫情進入防控“常態化”和“地攤經濟”的推行，城管的工作將面臨更大的考驗。“路邊經濟”如火如荼地開展同時，也催生了城市治理考題，城管們接下來的任務是，既要保證被按下“暫停鍵”的城市消費活力的迸發，但在執法過程中又要避免僵化和群眾矛盾的出現，保證以人民為中心的城市更有溫度。

創建文明城市，為社會公眾營造良好的生活空間，離不開城市管理，更離不開城市管理行政執法人員，他們對于商販的態度和工作方式代表著一座城市的溫度和高度。如何解決“地攤經濟”與城市環境的共榮共生問題？如何探求城市攤販規范化管理之道？在城市管理中，如何找到與商販的生存“平衡點”？或許這些都需要城管隊伍執法“智慧”的進一步提高。（鳳鳴 專欄作者：陳欣欣）